从在衣柜里翻出新的被褥,到把被子完完整整地在地板上铺好,霍周用了整整一十六分钟。
自确定关系以来,两人只要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,霍周都会想法设法地、不顾阻拦地跟郁时南同床,哪怕郁时南拒绝,主打得就是一个人不要脸天下无敌。
眼下肯主动让步出床位,倒属实罕见。
霍周拍拍枕头,躺下后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。
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,连带着阳台处的风啸声都能听到。
紧接着,霍周的视野内慢腾腾浮现出颗小脑袋。
“难受?”他视线移过去。
郁时南摇摇头,停顿几秒后,又点点头。
霍周于是撑着身子坐起来:“你这样不行,我还是去找队医。”
郁时南将脸贴在手背上,趴在床上看他,没吭声。
“怎么了?”霍周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,“有话就说。”
“你能不能……去沙发上睡?”郁时南试探性地小声开口。
霍周沉默一瞬:“原因。”
“你挡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了。”郁时南说。
霍周:“……你不是插着鼻导管。”
“皮肤也需要呼吸。”
霍周向他投来“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”的目光。
好在这会儿天已经黑了,郁时南那双百米以外男女不分的眼睛替他隔绝了其中的感情色彩。
正所谓照顾生病的人千万不能计较,要有一颗宽容的心。
一忍再忍的霍周生生挤出个笑,认命地点了几下头,接着弯腰将自己的被子卷起来,转而向沙发走去。
郁时南今晚本来便因为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。
这种时候最忌讳得就是询问原因,让做什么做就是了。
不然又要跟刚才一样起争执。
霍周随意地靠在旁边睡觉。
真听话啊,果然就该这样做。
郁时南舒舒服服地舒展开身体。
他抬手将导管拿下,悄悄放置在一旁。
一直插着这个会刺激鼻粘膜,所以除非必要,还是少使用得好。
郁时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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