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完父亲的丧礼,时间又过去一星期。程雪歌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,机械化的处理着所有该处理的事情。有时忙完外面的一切,与女友回到家里,唯一能做的,除了睹物思人,就是相看泪眼。虽然知道日子不能再这样下去,然而精神却是振作不起来。
直到今天,丧礼已经过去一星期的现在,他一早醒来,睁开这些日子来少有安眠的眼,那眼,充满血丝,不再无神,却开始闪着惊疑与忧虑…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,想到了在父亲的告别式之后,就没再看到姚子望出现在他眼前…那么,她去了哪里?她现在已经拥有“远帆”的主导权,这些日子以来,在他浑浑噩噩的时间里,她有没有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?她有没有把“远帆”怎么了?
这个想法让他瞬时跳了起来,心急心焦,再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疲惫与虚弱,就想马上奔到公司去看看,更想马上跑到姚子望家里揪着她的衣领质问。那冲动让他连睡衣都来不及换,便跑出房门…
“雪歌,你醒了?”正在客厅里忙着的唐清舞叫住他。
女友的叫声让程雪歌及时煞住了往大门冲去的步伐。
“早,清舞。你在忙什么?”他这才看到客厅里一堆纸箱凌乱放着。
“我想把伯父的物品都整理起来,这样可以妥善保存着,也可以…不再让你看了伤心。”唐清舞轻轻说着。
“清舞,谢谢你。”他走过去,跟她一样坐在地毯上。女友身边放着父亲的衣物,已经清洗过一次,正在折叠收纳。
两人静静的整理,衣物一件件被收进纸箱里,封箱。仔细的折叠放置,就像把对父亲的记忆牢牢收藏…他们无言的做着,无言的向父亲告别。
唐清舞手上拿着程志昂的最后一件衣服,突然开口道:“雪歌,我会留下来帮你。”
听到这话,程雪歌停住手边的动作,看向身边脸色与他相同苍白憔悴的清舞。
“你不是已经在美国找到教师工作了?”
“我不想在这时候离开你。”唐清舞垂下头,两滴豆大的泪落到她手上紧抓着的衣物里。“我…来不及见到伯父一面,心里好难过…要不是我坚持要等到口试后才过来…如果我可以不那么自私…”
“你别难过,不要难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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